2014年8月19日星期二

焦国标:近思录(一)

焦国标 (2012)

     
     浙江强拆十字架和教堂,其性质等同于又一次河南平坟,起因是因为省委书记一句话。河南省委书记卢展工一句话,河南就刮起平坟风。浙江省委书记夏宝龙一句话,浙江就刮起拆教堂、拆十字架风。试问这样的省委书记,比大跃进饿死人的河南省委书记吴芝圃和四川省委书记李井泉之流,就其决策的科学性上看,就其遭人民愤恨的程度上看,究竟有多少进步?莫非在这些省委书记心目中,他们工作目的就是要激起民愤,不激起民愤还能叫共产党的省委书记? 

    今年是甲午中日战争120周年。昨天网上看到一篇文章,谈日本人怎样看甲午战争。日本人认为,甲午战争是驱逐鞑虏,恢复中华。满族是鞑虏,愚昧腐败落伍反动,残害中华,日本要把他们赶走。他们认为,中原是中华文化圈大家庭的中原,中华文化圈内各族群,谁更文明,更有能力,谁就应当做中原之主。从历史上看,鲜卑人能做中原之主,蒙古人能做中原之主,金人、满人也能做中原之主,我日本人也同样能做中原之主。日本文化比鲜卑文化、蒙古文化、金文化和满文化更得中原文化真传,与这几个族群相比,大和民族传承着更多的中原文化,因而更是中华文化的传人。尤其是明治维新之后,日本汇入人类文明主流,较之当时的满清朝廷,更有资格做中华大家庭之主。日本人的这个逻辑,对绝大部分中国人来说都很陌生。有人斥为弱肉强食逻辑,我忽然发现,想要找个强肉弱食的例子还真是不容易。有人视为一派胡言,我倒觉得,知彼知己百战不殆,同一件事,看看人家(特别是对手)是怎么想的,有什么不好? 
    
    贪官为什么移民?两个原因:一,作恶太多,故国已经无法安睡,不得不移;二,人生已经没有意义,只能用移民行为证明自己的价值。他们虽腰缠万贯,实际上穷得只剩钱。实际上他们是最可怜的中国人。让一个人成为丧家之犬,是上帝对人最大的惩罚。当然,丧家之犬也分类。贪官因恐惧而移民,成为丧家之犬,属于上帝的咒诅;政治流亡者成为丧家之犬,属于上帝特别的使用。许多贪官移民海外,语文不通,等于社会文化意义上的半聋哑。所到之处,大部分场合听不懂话,看不懂文字,眼睛瞎70%,耳朵聋70%,也等于大脑撂荒闲置70%,这意味着五官的机能提前死70%,生命不用说也要缩短70%。故曰,贪官移民是上帝的咒诅。
    
    茅于轼先生是接受过福特基金会资助的访问学者,这成为毛粪攻击他是汉奸的借口。中国的国家主席个个都到白宫做过客,他们算什么?算不算汉奸总头子?美国总统都住过钓鱼台,访过中南海,他们是不是都成了你们这帮毛粪策反了的打回白宫的地下共产党?中国领导人和省市级领导干部,接受过欧美基金会资助去留学、访问、考察的人,太多了。李源潮副主席就是哈佛进修班的学生,莫非此人也是汉奸?早在1987年,社科院就与福特基金会签订协议,接受其资助,派学者出国访学。因而若说接受福特基金会的资助就是汉奸,那社科院堪称是汉奸的大本营。周小川、张维迎、林毅夫、厉以宁等人,都曾接受过福特基金会的访学资助,这些人也都是汉奸?
    
    有人说我网上发言常常怒不择言,容易授人于柄。我反问为人为什么一定要活那么圆?带个把儿让人容易抓多好啊,今生就要做个带把儿的人。通过雷暴似的劈头盖脸骂他们,把他们骂归人性,这是我治他们病的单方,我喜欢使用猛剂。
    
    中央编译局副局长俞可平先生最近发表文章,提出推进民主有三条路线:一是从党内民主到社会民主,二是从基层民主到高层民主,三是从更少的竞争到更多的竞争。这些年一直说民主应从基层到高层。这话严重不对!不是说中国人素质差不适合民主吗?基层的素质肯定比高层的素质差,那么民主就应该从素质高的地方开始。比如学校民选校长,应该从北大、清华开始,止于哀牢山里某小学。至于政府机关,应该始于中南海,止于帕米尔东麓某个村委会。
    
    价值观倾斜,是百病中最大的病。
    
    山东临沂是孔孟之乡,孔子带学生还在沂水游过泳,唱过歌,师生快乐无涯涘。可是衡诸陈光诚的遭遇,哪有丝毫孔孟之乡的影子,简直就是魔鬼的殖民地。莫非当初孔子在此洗澡时尿河里了? 
    
    莫言说文学远远比政治要美好,政治教人打架,勾心斗角,"我建议大家多关心一点教人恋爱的文学,少关心一点教人打架的政治"。莫言这话很有局限。逻辑分两种,逻辑和中国逻辑。政治也分两种,政治和中国政治。莫言说的政治,是哪种政治?
    
    海外有媒体称王岐山是习近平的清道夫,我看他未必不是上帝之鞭。上帝用此鞭抽打中共,抽打中国。
    
    真理按时间分为过去的真理、当下的真理和未来的真理;按人口比例分为百分之百的人认可的真理、非百分之百认可的真理和无人认可的真理;按时间和人口比例混合分为当下百分之百认可的真理、当下非百之百的人认可的真理和当下无人认可的真理,有二十年后百分之百认可的真理,有千年后仍然无人认可的真理。我写作,对于真理,只遵行一个标准:能多真就多真,能多远就多远。哪怕是千年之后也无人认可的真理,只要我认识到了,也要写出来,绝不会因畏惧不为人接受,甚至被人攻击、伤害,从而放弃写出来。政客只追求51%的人认可的真理,而思想家追求的是自己所能达到的最真的真理。耶稣的爱仇敌,二千多年过去了,仍然是一个大约只有万分之一的人认可的真理。再过二千年,它的认可比例能达到万分之十吗?由此可知,耶稣真是独步一时,独步千秋,在历史长河里他是多么孤单的一个过客。遥望耶稣!致敬耶稣!
    
    1949年10月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布"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"。近年有人开始反思,说老毛是从此站起来了,人民却是一直跪着。今天我再来个反反思:实际上毛本人也没站起来,而是跳下去了,跳到了暴君的泥淖中去了。 
    
    我一个朋友是做肥料土壤方面生意的人,他说中国已经没有干净的土壤,重金属污染的程度令业内触目惊心,非常无奈。我比我这朋友客观,我说当下中国还有两块净土,一个是坟头占地,一个是农村宅基地占地。全国若都想都像河南周口那样平掉所有的坟头复垦为庄稼地,像前两年新农村建设那样毁灭掉所有的乡村,中国就是名副其实地没有一块干净的土地了。 
    
——原载《民主中国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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